【北茶】 （二十）
轮椅攻×富二代受
两人第二天起的很早，外面天才刚刚亮，夏秋先起来洗漱，又帮着王北然起床，排脲，换纸脲裤，怕在外面不适又帮他做了一会儿按摩，等一切收拾好天也已经大亮了，两人带着同款的绒线帽溜出了医院。还在洋洋洒洒的飘着雪，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，整个城市笼罩在素白之下，街上也没多少人，有种欧洲城市特有的清冷之感。
倒是很适合他们两个。
夏秋特意给王北然穿的厚，保暖衣外面套了毛衣，毛衣外面又是羽绒服，腿上还盖着厚厚的毯子，整个人裹得像个皮球，再加上道路上覆盖的雪太深，自己推轮椅倒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情。
所以只能由夏秋承担下来。
没有目的，不过是随便逛逛罢了。虽然两人都带着手套，王北然还是是不是把手伸过来放在夏秋推轮椅的手上，“冷吗？”
“不冷。”夏秋笑，“热的我都快出汗了，穿得太多了。”
“你还穿的多。”夏秋穿得确实不多，一件打底外加长款羊毛大衣，一条单裤，脚上踩着一双黑色8孔的马丁鞋，里面还不带绒的，最厚的估计也就是头上那顶帽子了。
“我运动量大，走起来就热了啊。”
王北然叹口气，抚了抚有些弹跳的双腿，“先习惯习惯吧，你以后可不止要做一次。”
夏秋就是怕他会多想，“我还巴不得你多给我点机会呢，不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吃豆腐了？”
王北然笑，“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。”
“况且，谁的人生还没点小挫折。”他指了指前面互相搀扶着的一对老人，“相互扶持着也是一辈子。”
“我可扶不了你。”
“？”夏秋能理解他，一个拥有大好年华的人被宣判一辈子只能困在轮椅上，倘若是他，怕是只想寻死，王北然偶尔才会有的妄自菲薄实在算不上什么，“我比赛输了的那个晚上，如果没有你，可真的不知道怎么熬过去了。”
“我也什么都没做啊，说起来算是你自己把自己哄好的。”
“毕竟美色诱人啊。”两人走了不久就到了一处河边，夏秋是个绝对不会提前攻略某个地儿的主，但这条河放眼望去几乎穿过了整个市区，估计就是那条施普雷河了。“人这一生，在绝望的时候，越是那种微小的支撑，越能帮人熬过去。”
王北然把人拉前面来，他的手掌比夏秋的大一圈，能完完全全包住，“这么说起来我还起了关键作用？”
“你可能觉得需要我一直帮你，但其实，你也一直在帮我。”
两人又沿着河流往前走了一段，王北然的腿在轮椅上又轻微动弹了几下。天气太冷了，估计是有点受不住了。夏秋最怕他生病，赶紧摸他额头，“没事吧？”
王北然把他手拿下来，“还真就是个易碎的玻璃瓶子啊，没事，它们平时里动弹不了，这个时候动弹活动一下也挺好的。”
这番说辞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，夏秋不管他推着轮椅调头，“赶紧回去，你不冷我还冷呢，再说我也饿了。”
两人本来是打算出来找个餐厅吃饭的，但店子基本上都关了，再说他两也吃不惯西餐，医院里还能专门提供中餐，吃着比外头舒服多了。
“行吧。”王北然顺着他给的坡下，“以后还是得夏天来，这里夏天是最好的。”
“机会多得是。”
回去之后王北然还是病了一场。下午躺在床上就焉得说不出话来，眼皮耷拉着眼睛睁不开，嘴巴干裂起皮，满脸潮红。夏秋急得要赶紧去找医生，王北然拉住他的手，说抽屉里有退烧药，喝一点就好了。他虽然不放心，但王北然坚持，也就顺着他的意思。喝完药王北然就躺在他怀里昏昏欲睡，夏秋就一直把人搂在怀里陪着，时不时用下巴蹭一蹭他的额头侧体温。谁知道到下午烧也一直没退下来，吃饭的时候刚吃进去人就开始吐，王北然趴在床上简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最糟糕的是身下，本来还勉强有些感觉的下身此刻完全失灵，王北然躺在床上无知无觉，身下去滴漏不止，纸脲裤不消一会儿就湿透了，基本上隔一个小时就得帮着换一次。夏秋见他那里都已经泛红，怕感染，干脆不再给他包，只在下身垫了两层尿垫。
这真的不顺他的意思了。
主治医生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子，拿着病历本走进来的时候气势汹汹，像是已经憋了一肚子气。王北然昏昏沉沉的接近昏迷，他仔细检查了一番，就算夏秋听不懂德语，医生也生气的把他训了一顿。
夏秋这会子不敢造次，低头挨训。虽然听不懂，但猜也无非就是几句话的意思。
这种天气，正常人都不出去的，他还把王北然带出去胡闹，他们两个这纯粹就是自作自受。
挂了几瓶水，王北然晚上才睁开眼睛。屋子里昏暗，只亮着一盏暖光床头灯，夏秋趴在床边睡着了，手紧紧抓着王北然那只刚挂完水还贴着胶布的左手。
微微一动人就醒了，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，“醒了？”
“挨骂了？”
“对啊，不过我反正也听不懂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。”夏秋起身，“给你倒杯水？”
“嗯。那还得庆幸我晕着，毕竟他说话我还是听得懂的。”
“得了吧你，”夏秋把人扶起来喂水，怕他再吐紧紧盯着，幸好没什么不良反应，“我也是长记性了，以后可不敢带着你胡闹了。”
“这怎么叫胡闹？”王北然享受着夏秋的按腰服务，舒服的靠在人怀里，“这种机会一生只有一次，以后年纪大了更受不住，现在病一次也值得。”
“奇了怪了，被你一说倒还有理了。”夏秋手从腰上滑到下面，摸到尿垫几乎又湿透，“给你收拾一下？”
王北然自然也看见了他的动作，轻轻嗯了一声。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下面什么都没穿，等夏秋掀了被子才看见自己是如此脏污的一个状态，扭过头和自己生气去了。
“又来了。”夏秋逗他，“又不是没见过，还害羞呢。”
“我好像完全没感觉，一点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只是最近病了，病好之后继续复健，慢慢就可以恢复。”顺便赠送了一个鼓励吻。
一亲完两人都笑了，王北然身体不好，笑两声气都喘不上。夏秋赶紧帮他抚胸口，“没事吧，再让医生来给你瞧瞧？”
“没事。”
“饿不饿？吃的都吐了。我去给你搞点粥？”
王北然扯住要起身的人，“别了，不想吃。”
一将养就是接近一周。王北然的复健也就耽误了整整一周，国内的事情也堆积了起来，两人最终还是按照原计划回去时间回去。
夏秋本意还是想多待一周，是王北然不愿意，一来他复健本来用处不大，现在也就是为了多些自理能力。二来他在这里待着实在是憋得慌。
国内也可以继续复健，夏秋也就顺着他的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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